戴权心中一凛,往日被完颜绒刁难的记忆涌上心头,此刻面上仍恭敬道:“娘娘,这是陛下的旨意,老奴也只是奉命行事。”
完颜绒冷笑一声,“好一个奉命行事!戴权,你莫要以为本宫如今失势,就拿你没办法。当年韩庶人是怎么得宠的?你以为能瞒过人!”
戴权脸色不变走进完颜绒寝宫:“贵妃娘娘还是早点上路吧!娘娘要是不想体面,老奴就要替娘娘体面了!”
戴权低声细语说道:“顺便告诉娘娘,韩庶人的事是陛下安排的!娘娘你就不要挣扎了,你的父兄这个时候都已经上路了,正好黄泉路上有个伴。”
完颜绒听到这话,身体猛地一震,眼中的愤怒瞬间被惊恐所取代。
完颜绒的嘴唇微微颤抖,似乎想说些什么,却又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骗我!”完颜绒声嘶力竭地喊道,“陛下他怎么会……”
戴权看着她,眼中没有一丝怜悯。
完颜绒瘫倒在地,“陛下,你好狠的心啊!”完颜绒仰天悲叹,泪水肆意流淌。
戴权在一旁冷冷地看着,心中毫无波澜。“娘娘,时候不早了,还请上路吧。”
说完,戴权走上前,拿起那根白绫,递到完颜绒面前。
完颜绒看着那根白绫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缓缓站起身,“我自己来!我还是也是贵妃,不用你这狗奴才动手。”
戴权微微一怔,随即退到一旁,“那就有劳娘娘了。”
完颜绒拿着白绫,缓缓走向房梁。
脚步沉重而缓慢,每一步都像是在与这个世界告别。
当完颜绒将白绫套上脖颈的那一刻,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的辉煌,也看到了自己如今的落魄。
“陛下,来生,定不会做你妃子……”完颜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说出这句话,然后一脚踢开了脚下的凳子。
风藻宫中,只剩下那根微微晃动的白绫,以及戴权冷漠的眼神。
戴权看着完颜绒渐渐没了气息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,“这下,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。”
戴权转身走出寝宫,随手关上了门,将这一切的恩怨情仇都留在了这寂静的风藻宫中。
戴权弓着身子,快步走进御书房,跪地启奏:“陛下,完颜贵妃她……已然去了。”
杨康手中的朱笔一顿,一滴墨汁晕染在奏折上,他沉默片刻,缓缓开口:“朕知道了,你先退下吧。”
待戴权离去,杨康站起身,望向窗外的天空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许久,轻声自语:“终究是负了卿。”
“朕来送你最后一程。”杨康低声说道。
清杨康下令:“按贵妃礼仪安葬,将风藻宫的珍贵器物都作为陪葬。”
杨康又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宫女们,“你们即日起便去守陵园,务必尽心,若有懈怠,严惩不贷。”
杨康站在陵园前,看着棺椁缓缓入土,心中五味杂陈。
杨康望着墓碑,轻声说道:“若有来生,但愿你我不再生于帝王家,能寻得平凡的幸福。”
说罢,杨康转身,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,只留下陵园中一片寂静,仿佛在诉说着这段皇家爱情的悲欢离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