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想离婚。”文雅说。
“是呀。你和她的婚姻是我一手促成，但是妈妈走了眼。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也是已经到头，那就尽快离了吧，只要你做了决定，手续应该简单。你爸爸那儿我找机会说，以后你会有全新开始。”柳清兰微笑说着，像是已经完全接受眼前局面。
“看来，我不在的时候，你连离婚条件也已经替我跟他谈过了。”文雅看向柳清兰，有震惊，却不意外。之后她笑了，却显得悲凉无奈，说：“你既然半年前就调查过他，那么至少半年前就知道他藏了多大的秘密。但依照我对您的了解，你知道的不会这么晚。可即便是这半年里，你还曾劝我和他好好生活，曾提出过也许考虑要个孩子巩固婚姻关系的建议。妈，现在你又这么容易的说，过不下去就离，我都一时间不知道你哪句话是出自真心。”
“全都是真心。不希望你知道太多而离婚，是怕你受伤，想再给他机会。现在希望你离婚，也是怕你受伤，想快点结束这一切。”
“是觉得他还有机会。还是，他知道你不为人知的事，不到万不得已，不想打破平衡？妈，赵清城可是当初要靠着入赘一样的婚姻，断绝和自己家人往来，才在江城留下来的人。短短几年，他不仅能有初始资金做投资，还忽然就成了投资神人，不动声色地存下那么大一笔小金库，是他一个人能办到吗。”
“是，因为我。当初他一无所有，跟你结婚后，我给他搭桥铺路引荐人际关系，尽心栽培，希望他能在这个城市立足。他很聪明且上道，交际场上很会来事儿，任何口子上只要认识一个人，就能左右逢缘不断结交更多有利自己的人脉，一步步为自己所用，投资赚钱不过是时间问题。但是，我没料到，最后自己也成了他脚下路上的一块石头。”
“他一无所有才过去几年，就可这可不是一般的栽培。您到底给他铺了一条什么样的路？”
“细节你不用知道的太多。一定要问个答案，那我可以告诉你，在赵清城的事情上妈妈认输作罢了，你不用多去追究，就当件过去的事。”
“认输……”听到柳清兰如此破天荒的回答，文雅抬起眼眸看向眼前的人，注视半晌后摇头轻笑，说：“妈，我一直想不透。现在听到你居然会说认输作罢，我就忽然想明白了，都想通了。他要的不是任何东西，只是自由，是战胜。但不是从我的婚姻里取得自由，是从你手里。会这么尽心尽力的去栽培他，纵容他，就算他是你挑给我的丈夫，那也不值得你做到这一步吧。而他，既然受尽你的栽培得到一切，居然反过来好像对你满腔怨恨。我真的好奇，太好奇了！”
文雅紧紧盯看着柳清兰寻求一个明白，柳清兰有片刻想要回避的侧身，但文雅却当即挪步挡到她面前，不给她任何逃避的余地。
“您一手安排我的婚姻，从我遇上赵清城第一面，再至今要走到尽头。你掌控我的人生那么久，摆布我如同一只玩具，到最后我想求个明白，问个清楚都不配吗。妈妈，这，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爱吗？”
“文雅，不要这样说话，我听着很痛心。”柳清兰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