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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间,整个大殿之上吵得不可开交。
“够了!别吵了!成何体统?”隆圣帝拍案而起,随后抬手示意。
见状,萧如讳缓步上前。“你呢,你又是什么来头?在此指证何罪?”
闻言,本该指证私设关卡敛财之人突然瞪大双眼,眼神中满是恐惧,疯了似的喊道:“草民什么都不知道!是他!”言罢,其人抬手便指向赵建安。“大人,是他们逼草民来的!
陛下,草民名唤黄成贵,原是徐州一马坊坊主。他,他威胁草民,草,草民要是说了实话,他们便会杀了草民全家啊!草民家中还有年幼之子,最小的尚不足三岁。年迈的老父已是风烛残年,经不起任何折腾啊陛下!”
“你说什么?”
顾令先眉头一皱,正当他欲继续追问,跪地的孙安却是疯了似的爬到其人跟前。“少宰大人,小人,小人都按您说的交代了,您说过会放小人全家性命啊。”
听闻此言,顾令先抬脚便将之踢开。“你真是好胆?竟敢污蔑本宰?来人……”
“怎么,顾少宰是想做甚?”司徒孝康拱手出列,随后微微摇头。“少宰大人,本司自知有过,阻了您升官之路,那也不至于拿百姓的身家性命以做胁迫,凭此来污蔑本司吧?”话到此处,他抬手遥指,当场大喝。“顾令先,你简直胆大妄为!!!”
此话一出,朝堂再次炸开了锅,群臣交头接耳,殿内的议论声不绝于耳。
“肃静!肃静!”刘辟吆喝一声,随后朝着孙安勾了勾手。“账册呢?还不呈上来?”
“是…..是……”摸索几息,孙安从怀中掏出了一叠册子。
接过册子,刘辟本欲呈上,双瞳却是骤然收紧。“你好大的胆子?竟敢戏弄陛下?”
听闻此言,隆身圣站起身来,缓步朝着台下走去。“拿来。”
“陛……陛下,此册恐有污圣目啊!”刘辟躬着身子将之递上。
接过一看,隆圣帝眉头一挑,随后将之重重拍在了顾令先的脸上。“呵呵!这就是你找来的证人?真是让朕大开眼界?”
“春宫图?这,这怎么可能?”顾令先拾起册子一看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。“陛下,微臣,微臣……”
见形势不妙,徐平和徐沧对视一眼,随后抱拳出列。“陛下,既然如此,末将也有请证人上殿。”言罢,他向殿外示意,柳清婉很快便被带了上来。
“民女参见陛下…….”柳清婉头发凌乱,衣衫破旧,全身满是血迹。刑房留下的伤痕,新伤叠着旧伤,让其整个人虚弱不堪。
“柳清婉,你身为元武内城司的细作,被本将擒获。如今陛下在此,还不将司徒孝康如何与之勾结,如何将你送入教坊司之事,悉数道来。”话虽如此,徐平心中却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。
“回,回将军……”柳清婉缓缓抬起头,眼神复杂难辨。她看了看徐平,目光里有畏惧,也有一丝挣扎,佯作激烈斗争。“民女,民女……”说着,她又看向司徒孝康,目光中像是下了某种决心,脸上闪过一丝决绝。
就在众人等其开口之际,柳清婉突然放声大哭,其声音之凄厉,仿若杜鹃啼血。“回禀大将军,民女冤枉啊!民女,民女根本不是什么元武细作……
是您,是您为了陷害司徒大人,对民女严刑拷打,逼民女编造谎言。
您说只要民女照做,就赎了民女,还会给民女一大笔钱财,让民女能和家人团聚,可现在……民女虽委身教坊司,亦知礼义廉耻,断不愿污蔑他人……”柳清婉哭得肝肠寸断,身体剧烈颤抖,几近晕厥,瘦弱的身躯在这空旷的殿内显得特别无助。
听闻此言,徐沧修为暴动,其人正欲开口出列,却见徐平朝自己使了个眼色。
“哦?是吗?听你如此说来,是本将屈打成招啊?是本将冤枉好人啊?”说着,徐平余光瞥了眼萧如讳。此人与司徒孝康必有苟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