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渐暗,含章殿的琉璃瓦被夕阳染成橙红色,殿内烛火未燃,气氛显得有些压抑。皇太子刘劭稳步穿过殿门,他身着华丽朝服,每一步都走得沉稳,却掩不住眼底那一抹急切。
刘义隆正坐在龙椅上,手中翻看着一份奏章,余光瞥见刘休远进来,便将奏章缓缓放下,抬眼看向他,神色平静,声音低沉:“阿劭,今日怎么有空来朕这儿?”
刘休远上前几步,恭敬地行了大礼,才抬起头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:“臣给陛下请安。臣近来为东宫之事操劳,有些想法,特来向陛下请教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悄悄打量着刘义隆的表情。
刘义隆靠在椅背上,双手交叠,微微挑眉: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
刘劭深吸一口气,鼓起勇气说道:“陛下,臣觉得东宫事务繁杂,急需得力之人相助。臣听闻殷冲才学出众、能力不凡,若是能让他到东宫当个属官,必定能帮儿臣分担不少事务。而且殷冲是太子妃的二叔,这样一来,也能和太子妃有个照应,一家人相互扶持,臣便能全心全意为陛下分忧。”他说得言辞恳切,眼神中满是期待。
刘义隆听完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目光变得犀利,紧紧盯着刘休远,冷不丁问道:“殷冲?你突然要他入东宫,是何用意?他身为太子妃二叔,这要是进了东宫,别人会怎么想,刚罢官?”
刘休远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没想到父皇反应如此激烈,赶忙解释:“陛下明鉴,臣绝无此意!臣只是一心为东宫着想,殷冲的才能在朝中是有目共睹的,臣实在是求贤若渴,绝不敢有任何私心!”
刘义隆冷哼一声,别过头去,望向殿外渐渐暗沉的天色,沉默许久才开口:“你说的话,朕暂且信了。不过,这殷冲嘛,朕听说他近来守孝期间,办事诸多不利,实在难以担当东宫属官之重任。”
刘劭刚想再开口求情,刘义隆却抬手打断,语气愈发冰冷:“况且,你阿翁生前立下规矩,后宫不得干政。陈郡殷家,近来借着与皇室姻亲之势,行事多有不妥,朕借着广莫门的事情敲打他!”刘义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“殷冲身为太子妃二叔,朕若让他进东宫,岂不更是坐实了想当外戚的事情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