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生不知道跪在那里跪了多久,她只觉得自己头好晕,需要回家。
打不到车,她就一步一步走到车站。此时几乎接近凌晨五点,她买了车票,进了候车室。
等她被人拍醒时,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。列车员一脸关切的问她:“先生,您是不舒服吗?需要我帮您吗?”
陈生只感觉自己的头痛的像炸开一样,世界似乎在旋转。她没有说话,用力推开列车员扶着她的手。
她跌跌撞撞的走出车站,此时外面准备载客的车老板,每一个都扬起一张笑脸。
她随便上了一辆车,告诉了他青林市医院的地址,接着倒头就睡。也没有管他是不是黑车,会不会把她拐卖了。
所幸的是陈生一直运气都很好,司机很老实。他看到顾客脸上透露出不正常的红晕还有苍白的唇,很快就载她到了目的地。
她在医院挂了点滴,期间秦淮给她发了短信,问她为什么又要逃课。
懒得理她。
中午她打完两瓶吊针,开了些药就回家了。很饿,想吃东西。但是自己连煮碗面条的力气都没有,叫外卖吧,又好油腻,感觉好恶心。
她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吃药,只是觉得身上沾满露水的衣服黏糊糊的,有种强行被捂干的臭味。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,去浴室洗了个澡。
她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,梦里她看到张恩泽让她跪在他的墓碑面前,一遍又一遍的让她说“对不起”。
夜晚,没有得到陈生日常骂她“傻逼,傻狗”之类问候语的伍子涵莫名的怀念她。她跑过去找许轻言,拿出满屏幕都是绿油油的聊天界面,拜托许轻言今晚不要去兼职,去问问陈生怎么了。
看着双手合十,一脸真诚的伍子涵。许轻言呆呆的点了点头。
放学后,许轻言敲了敲对面的门。
一下,两下。
没人。
她又敲了敲,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她看到平日里清冷无比的她,此刻正满脸通红,一脸虚弱的靠在门上。
“你……你是不是发烧了?”
陈生点了点头,嘴里吐出一口灼热的病气。
“凑过来,给我摸摸你的头。”
陈生微微弯了弯腰,然后把头凑在她前面。
好……好近。
许轻言莫名的感到一丝丝的害羞,她默不作声的稍稍往后退了一点,然后把微凉的手背放在她的额头上。
“好烫!你去医院了没有?”
陈生点了点头,语气虚无缥缈的开口回她:“早上打了点滴。”
“再去一躺医院可以么?你这样不能在家……”
没等她说完,陈生就说了声“好”。
“那我现在去打车。”
她刚转过身,陈生就虚虚的用手拉住她。
她回头看她,陈生又说:“我想说的是,好饿。”
许轻言:……
“先去医院看病,我去医院再给你买饭吃。”
她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许轻言身上,滚烫的脸紧靠在她的颈窝上。许轻言听到她闷闷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为了防止自己又没听完她的话,许轻言特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了半分钟。
额……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