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婉面上有些焦躁,连带着口吻也不好,她蹙眉道:“你平时作息都这么正常?”
廖冲被问得一懵,侧头瞥了她一眼,然后笑着说:“我这不是要维持你良好的乖顺形象么?”
“再者说了,我们才刚相完亲,回去太晚,你同意,我爹妈也不同意,他们还指着你给他们当儿媳妇呢。”
温婉听这说辞,要笑不笑,“你不会真想跟我结婚吧?”
“我不想,我爹妈想,能怎么着吧。”
廖冲半开玩笑地调侃,另一半他爹妈确实想找个稳妥的女人快些让他结婚。
他打小调皮,老爹忙事业无暇管教,扔给爷爷奶奶又宠上天。
掏鸟蛋、捅蜂窝、给女孩子衣服上扔毛毛虫,偷偷给爷爷的白酒兑感冒药,差点给人送走,然后就喜提人生第一次毒打,还是男女双打。
再长大点儿,又开始早/恋,成天招猫逗狗,人憎鬼厌。
实在没得法了,沈一心一狠心给他扔私立学校,军事化管理那种,气得廖冲爷奶差点将她扫地出门。
管也管了,教也教了,成年之前终于将这株歪苗子拔正了三十度。
剩下的十五度,拿廖锦荣的话说,那是娘胎里带的,除非回炉重造。
至于像谁?廖锦荣不说,没人敢说。
廖冲不说话,温婉像个哑巴也不说话,车子一直就在市区打转,气氛太冷,倒是一通来电缓和了氛围。
温婉的电话。
女人看着来电愣了几秒,余光轻扫了扫驾驶座,不自觉端正了几分坐姿,这才缓缓接起,“爸!”
“什么时候回?”
“明天!”陆长虹轻咳了声,像是有话要说,安静了几秒,他说:“跟你廖伯伯的儿子见面了吗?”
温婉瞥了廖冲一眼,“见过了!”
“感觉怎么样?”
“挺好的!廖伯伯跟廖伯母人好又热情,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。”
听筒声音不大,车厢里只能听到温婉单方面的讲话声,听到廖伯伯跟伯母,廖冲侧头看了温婉一眼。
看来谁都逃不掉相亲后的“问候”
陆长虹轻嘲:“那两口子把儿子当个宝,相个亲都要跟着去,年轻人的事总爱舔着张老脸往上凑,也不嫌膈得慌。”
隔着听筒听坏话,还在当事人身边,温婉不自在地僵笑了声,“呵,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。”说完将听筒声音默默调小了些。
“路铺得再好,那也得往上走不是,我看他们呐,估计是知道超越贺家单靠廖冲是指望不上,所以才急着给他找位贤内助,想来个弯道超车……”
温婉心虚,廖冲但凡有个风吹草动,轻咳出声,她都感觉他听见了。
搞得她不住拿眼角看人,惹得廖冲侧目。
“哎,廖家家大业大,怕是要折在他这一辈儿咯。”
陆长虹口吻叹息,实则暗含嘲讽跟得意。
温婉以为对话要结束了,陆长虹居然来了句,“不过廖锦荣小妾多,趁着宝刀未老,再给自家香火添上一笔,也许啊,这事业就还能再延续延续……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温婉被陆长虹这顿言论尬死,人越老,话越多,她迅速出言打断:“爸,妈跟姐姐还好吗?”
“嗯,好着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