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蟠道:“把庄子上每年交租子的帐拿出来我瞧瞧!”
冯恩脸上的紧张一闪而过,贡献的情绪值却逃不过薛蟠的感知。
翻找了一回,冯恩拿起三本账目递给薛蟠道:“大爷,这几本便是了。”
薛蟠接过来翻看了一回又问道:“这是近几年的,老爷仙逝前的呢?”
“这……那些个陈年旧账,早已贴好了封条封存起来了……”冯恩还想搪塞过去。
薛蟠冷笑一声问道:“是你去给我拿来?还是我自己去拿?”
冯恩忙陪笑道:“哪儿敢让大爷去拿,我这就去取来!”说着便要去。
“且等等!”薛蟠叫住了冯恩:“你该不会说什么库房进了水,账目被泡坏了,或者哪天突然失火,把账目都烧没了吧?”
冯恩忙连连摆手道:“不能不能!大爷只管放心,都好好的存着呢!这种东西可不敢出了岔子!”
薛蟠点了点头道:“如此最好,去吧。”说着又拿起了账目翻看了起来。
冯恩不敢再说什么,忙拿了钥匙出门去了。
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回来,手上捧着一摞有些发黄的旧账说道:
“大爷,这是自打我经手一来府上的农庄所有
的交租账目,都在这里了。”
“嗯,放这儿!”薛蟠敲了敲桌子,而后拿起一本随手翻了起来。
他翻看的速度极快,时不时的停顿一下,用手很有节奏的敲几下桌子。
冯恩也不敢吱声,也不敢坐,只垂手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
不过冯恩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。
毕竟薛蟠根本不懂得记账,说不定今天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装个杯呢?
而且他这样好像翻画本一般随便翻看,能看出什么来?看春宫的都比他看得仔细!
因而一边观察薛蟠的表情,一边心中盘算着薛蟠会问什么问题,自己该如何应对。
薛蟠将所有账目都快速翻了一遍,这才又吃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,说道:
“冯恩,你有没有感觉得到,自打老爷死后,庄子上每年春秋两季的租子都是越来越少了啊。”
冯恩早已料到了薛蟠会有此一问,很从容的答道:
“这个……想来差得不是很多吧?每年老谭头进城来送租子都是要跟太太报账目的。
大爷也知道,我不过是个管账的,这种要紧事若是太太不点头,我哪儿敢让人登账入库啊?”
薛蟠冷笑一声又问道:
“是了,这么听起来就算是其中有些勾当和你也没有关系咯?
可我听说,这老谭头和你私交也不错,每年进城来也都会给你带上一些土仪土货什么的。
却不知他这几年给你送的礼有没有一年比一年少啊?”
冯恩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,惊慌和害怕不用看情绪值都能感受得到。
薛蟠心中越发有了底了,因又说道:“老冯,你可是我薛家的家生子,这意味着什么你该清楚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