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清楚。”
片刻后，张绮罗摇摇头，说话的声音略有些奇怪。
我攥紧拳头，忍受着空气中糜烂腐臭的味道，须臾间，在身体右侧，忽然传来一种怪异感觉。
“张绮……你怎么了！”
扭头看去，话音未落，只见张绮罗身形踉跄，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浓烈的黑烟从她体内溢出，她明显体温高的不正常，我想过去一看究竟，狐狸老祖和符老同时开口。
“不能过去！”
“老实呆在这里！”
也不说多余的话，听的我一头雾水。
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，浓郁的黑烟开始蚕食张绮罗的身体，它们顺着张绮罗的发丝，一点一点进入她的体内！张绮罗苍白的脸上，浮现出丝丝点点的黑。
这些黑烟似乎就浮动在张绮罗的皮肤底下，它们如同活物，不断地在张绮罗面部游走，时而团成拳头大小的黑块，时而又散成蚯蚓般的线体。
老狐狸见状，冷哼两声，跳上我的肩头，张开嘴在我耳边缓缓说道：“小子，现在看来只有你能救她了，不然她必死无疑！”
死路一条？
不行！虽然我和张绮罗相处时间虽然不长，但她指点我道法，又救我好几次，哪能置之不理。
“我能做什么？”我侧目询问老狐狸。
“点灯，放血！”老狐狸目光幽暗，如同看不见底的深渊，“快啊，你还愣着干什么，你难道忘了自己说过的话？”
犹豫间，老狐狸怒道，闻言，我抬眸望向张绮罗，她虽痛苦万分，可目光丝毫不惧，只是淡淡的看向我，复杂又平和。
望着她俏丽的脸颊毫无血色，我心中一阵刺痛，再不犹豫，掏出油灯点燃，又准备将自己的血滴入油灯内。
“陈录，谢谢你。”
我呆呆望着张绮罗苍白俏丽的脸蛋扯出一抹淡淡笑容，美得更加惊心动魄，噗嗤！我身形一顿，巨大的力道带着我往后冲了几步，在这瞬息之间，张绮罗的青丝洞穿了我的心口，青丝上沾满了我的鲜血。
“……张绮罗？”
我不敢置信地睁着双眼，无力朝后倒去，我张张嘴想问为什么，但一张嘴就是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。
老狐狸同情地看了我一眼，尾巴卷着油灯跳上张绮罗肩头，我眼睁睁看着张绮罗驱散了黑烟，很奇怪，此时此刻我的脑袋比寻常时刻还要清醒。
张绮罗挣脱黑烟就带着油灯来到我的身旁，此时的油灯里头流淌的都是我的鲜血，就连灯芯都成了一片鲜红。
“多谢你。”
说罢，她就将油灯放在我的心口处，一股暖流顿时包裹着我的心口。
与此同时，我脖子上的红色印记也发出一阵红光，红光和油灯散发的光芒融合，将我笼罩其中。
眼前的张绮罗也在这种融合的光芒中渐渐恢复，她一袭红衣竟比初见那次还要鲜艳几分，苍白的脸色慢慢红润，刚才痛苦的样子一扫而空，是我认识她这么久一来，最明艳的时刻。
“我……是不是要死了？”我感觉体内的力量飞速流逝。